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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德總統魏茨澤克任職期間,在198558日發表一則廣為人知的演說。在演說中,他把194558日納粹德國投降的這一天稱為「解放日」,稱之為全世界人民擺脫法西斯制度的一天。他提醒人們「應把戰爭和暴力統治開始的歲月聯繫在一起」,因為「暴力統治導致了戰爭」。在列舉了納粹迫害猶太人的罪行後,他明確指出:「誰要不認清這些非人道的罪行,誰就對新的(戰爭)危險不會有足夠的認識,因而也就不會有免疫力。」最後,他告誡青年人:「對當時發生的一切雖說(你們)是沒有責任,但必須從歷史中吸取教訓……」這一席講話使他贏得了全體德國人的尊敬。講話發表後,讚揚和祝賀的電報、書信像雪片似地送到總統府。一年之內,這篇演說編印成冊,其發行量達到250萬冊,並被譯成21種文字出版。

     這則消息的重點在於,這是一則自我批判,卻具有前瞻性的演講。是魏茨澤克以日耳曼人的立場,向二戰納粹受害者(包含猶太人),表示深沉的歉意。並呼籲德國民眾記取先人的教訓,要大家一起攜手向全世界的人民尋求寬恕與理解,並力求更光明的未來。他的難能可貴在於,一個發動戰爭、戰敗的民族,願意在國力恢復時,站在加害人的角度,以「追思與和解」的角度坦承自己的錯誤,並尋求原諒,這是需要何等的勇氣!

     歷史是種經驗的累積,是不該且絕對不能忘的,要加以記錄備案保存,並整理下來做為歷史教訓的。日本統治台灣期間,誠然有一些現代化的實績,但我們必須要認清一件事情,就是台灣的現代化肇始於清末洋務運動,並不是日本人來了才有現代化。媚日者將台灣能有今天,把日本治台功績捧上天,這是愚昧與不可取的。古今中外殖民體制絕對不會給被殖民者的家原帶來好處,即使殖民地統治者中存在著個人的善意,但這個人的善意也常常被抹煞得無影無蹤,就算其發揮也或多或少被架構成小配角,這難道不就是殖民體制嗎?

     再者,我們必須要知道台灣當時的經濟發展,只不過是殖民政權統治之下的「經濟副產品」,發展也不是日本人心甘情願留給台灣人民的。是因為日本戰敗,被迫遣返,能搬能帶的都帶走了,剩下帶不走的公共建設、器具才不得已留給台灣。這是個簡單卻又嚴肅,不得不重視的一點,不然台灣光復時應該要對基層輕工業、民生工業等有一定的技術,但我們看到的是偏執的政治人物與不學無術的民眾,上舉一味歌頌殖民統治經濟功績的言論,下有緬懷日本時代的往日榮光。但是在原殖民地國家紛紛「去殖民地化」的今日,連以往帝國主義國家後裔也能普遍接受「不管任何形式的殖民體制,一概應該被否定」這一種想法的今天,居然還有人對日本統治做如此言論。真是讓有知者痛心,有德者遺憾。

     日帝統治下的台灣經濟發展,並不是為了台灣人民而規劃,而是要將台灣從中國經濟圈脫離,從而喪失自主性,淪為日本資本主義體系下分工的一環,讓台灣經濟成為日本經濟的附庸(台灣一直沒有受過作為日本主要構成成員的平等待遇,殖民地就是殖民地,是不可能和主人翁享有一樣對待的)。台灣確實是有發展,但這發展是殖民統治下的「副產品」,還是畸形與不健全的產品,一旦從日本經濟圈中脫離,將會面臨難以想像的崩壞

     將日本與德國放一起比較,兩者同樣在經濟上有傲人的成就,但日本卻一直沒有受到其他民族與國家的尊敬,不外乎是日本從未正視過去所犯的罪行與錯誤,遑論檢討。昭和天皇訪問英國時,因為沒有對戰爭侵略表示歉意,所以被英國人民丟雞蛋,出席英國國宴更受到退伍軍人協會的集體杯葛。勇於揭發先人過錯的史學家的良心,才是重整戰後日本道德與倫理的正途,不是一味遮遮掩掩,用一些政治上的小動作和鄰近勢力玩頑童遊戲,這不是一個大國該有的行為,無怪乎仍然停留在「經濟上的巨人,政治上的侏儒」之境界。這樣只是使得日本人的道德感更加墮落而已。

      歷史可以寬恕,但不能被遺忘。寬恕與記得是可以相容的關係,並非排他;是為了相互求存於未來社會,相互忘懷過錯、怨懟與對抗,並建立新的關係。我們希望日本成為東亞的芳鄰,但似乎永不認錯的日本是做不到的,而我們有這麼一個鄰居,也沒有能力叫他或是本身搬家;但請他做個有利、互惠的「善鄰」,卻是比較可行的。在這個講求區域整合的國際環境,更是應該有「知日為上、親日次之、仇日揚棄、嫌日不必、媚日該止」的正確心態,攜手合作才是正途。

    至於那些討厭國民黨,而美化日本的,我只能說這種心態是在日本殖民統治下,被日本價值體系盡毀三觀,失去對自我民族、文化的信心信仰,接受日本的價值文化體系,以「日本觀點」來看事情,並不可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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